周公解梦走泥路 京郊农村西北旺的蝶变之舞
京郊农村西北旺的蝶变之舞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西北旺镇唐家岭村民回迁后的新家园。 (西北旺镇委宣传部供图)
唐家岭村旧貌。 (西北旺镇委宣传部供图)
西北旺镇,坐落于北京市海淀区西北部,由原东北旺乡和永丰乡合并而来,是西山脚下的老镇,这一地区长期以农业生产为主,是典型的京郊农村。
然而,虽然地名带着个“旺”字,但数千年来,这一地区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旺”起来。“远嫁玉渊潭,近嫁四季青,誓死不嫁穷永丰。”当地老百姓早些年的谚语,隐含着西北旺人的无奈和心酸。
新中国成立后,西北旺镇域和地名几经变迁,但变来变去,西北旺始终没有甩掉一个“穷”字。进入21世纪,该镇辖区内的唐家岭村,更因“北漂”聚集,一度成为闻名全国的“城中村”无序发展的典型。
千年困于茧,何日能翩跹?今天,我们再次走进西北旺,探访这个老镇在新时代的变化。
告别“瓦片经济”城中村旧貌换新颜
初冬的中关村公园,草木随风荡漾,风姿绰约,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金灿灿的一片。苍松挺拔而立,郁郁葱葱,青砖绿瓦与踏青小径相映成趣,锻炼健身的游人三三两两,玩耍的儿童嬉笑而过。
这里就是唐家岭村的旧址,也就是多年前人们所熟知的那个“脏乱差”的城中村。
曾经的流动人口聚集区唐家岭村,因一本《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而广为人知。污水横流、垃圾遍地、道路狭窄、治安混乱……这是唐家岭居民共同的记忆。
“以前的日子没法说,外地来租房的人特别多,晚上有的时候水、电都用不上,出门走的都是泥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84岁的王旭臣在唐家岭村已经住了超过60个年头,回忆起这些往事,忍不住叹气。
“大家也没什么挣钱的路子,就是出租房子。为了多租房子,好多人都在自己家房上加盖楼层,最多的盖到7层。”王旭臣回忆。
在21世纪初期,随着永丰基地、中关村软件园的建成,一大批企业开始入驻,与其毗邻的唐家岭因为低廉的房租和便捷的交通颇得上班族喜爱,人员日益密集,逐渐形成城中村。
北京市海淀区西北旺镇党委副书记余新星介绍,曾经的唐家岭村户籍人口3000多人,流动人口却达到7万多人,是典型的人口倒挂村,环境脏乱差,安全隐患突出。
“一到夏天,空调跳闸,水压不足,好好洗个澡都是难得的事。”余新星说。
2009年底,北京市启动50个重点村改造,唐家岭被纳入改造范围。经过几年努力,村民陆续回迁上楼。唐家岭旧村拆迁后,在原址建设了中关村公园,目前已建成面积占地4300多亩。一个脏乱差的城乡接合部村庄变成了现代化的社区和城市“绿肺”。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能过上现在的日子,生活条件好了,能住上楼房,烧上暖气,还给办了医保、养老保险,完全不用依靠子女。”住在距离唐家岭村旧址不远的回迁楼里的王旭臣说。
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为“三农”发展指明了目标和方向。从“脏乱差”到“森林公园”,唐家岭的变化,是西北旺变迁的一个缩影。
余新星介绍,党的十八大以来,西北旺镇依靠上级政府支持,积极推动区域内村庄的改造工作,进一步消除公共安全隐患,改善农民居住条件;同时鼓励村集体经济发展,打破“村村各自为战”的局面,全镇10个村集体经济组织加入乡镇与生态科技园区深度融合发展模式即“一镇一园”建设,以镇政府主导、镇属集体企业统一建设、统一运营、统一分配的模式发展集体经济,保证农民的稳定、持久增收。
目前,唐家岭村级股份合作社产权制度改革全部完成,让全体村民入了股,村民变成股民,同时安排岗位解决村民的就业问题;利用村里的闲置土地做开发,在集体土地上建设公租房,建设商用办公楼和商场,积极争取高新技术企业、互联网公司落地,让唐家岭告别利用房租收入为主的传统“瓦片经济”,走上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现在唐家岭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村民人均年纯收入从2009年的1.1万元提高到2018年的4.2万元。
在充满生机的中关村公园,村里原有的部分砖石瓦片和门牌构成了“老街印象”等景观,废旧建材“重生”与远处拔地而起的高楼交汇织出一道美丽的风景。
高新技术企业聚集
新动能逐渐形成
十余栋玻璃幕墙高楼鳞次栉比,直上云霄,办公区的工位上,无数工程师正在忙碌地敲打着键盘。坐落在西北旺中心地带的中关村集成电路设计园,建筑面积超过22万平方米,主要吸引集成电路设计企业、软件服务类企业入驻。
得益于便利的交通和配套设施,现在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北京乃至全国的客户考察办公楼宇。招商部门的工作人员接待着一波一波的考察团队,楼下的星巴克咖啡、品牌餐饮等店铺门庭若市。
“开园不到一年时间,已经有47家企业入驻,员工规模超过2000人,估计到2020年底,园区基本就能招商完毕,没想到发展这么快。”刚刚结束一场客户接待会议的中关村集成电路设计园发展公司董事长苗军感慨地说。
不单单是这一个园区,与它毗邻的用友产业园、中关村壹号等高新技术园区相继拔地而起、发展态势喜人,多家知名企业正在迅速成长,一个成规模的高新技术产业集群初露峥嵘。
蓄势破茧欲化蝶。从“城中村”到高新科技园区聚集,如此华丽的转身得益于当地政府联合市场力量主动出击、前瞻布局。
围绕北京“四个中心”功能定位,西北旺地区进一步吸引高精尖端产业的集聚,逐渐由村镇基础设施建设向支撑中关村科学城建设转型。各有关部门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推出了对于落户企业的房租减免政策,房租减免幅度达到50%;针对已经入驻的企业,为企业员工争取公租房,解决职住平衡问题。
在西北旺工作生活的李莹,是在北京兆芯公司工作的一名软件工程师,自2015年来北京工作,一直居住在回龙观,每天往返于五道口和回龙观之间。
“通勤的距离其实不长,就是上下班高峰的时候人太多了,地铁也挤不上去,住的又是合租房,条件太差了。”
2018年底,李莹所在的公司整体搬迁到了位于西北旺的集成电路设计园。
“刚开始搬到西北旺的时候,确实想不通,觉得这是个落后偏远的地方。搬过来才发现,条件真的非常好,工作环境很舒服,我也通过公租房申请分到了房子,从家到上班地方只需要10分钟。”李莹说,现在她已经结了婚,决定和爱人在西北旺扎下根。
西北旺镇有关负责人介绍,目前将投入使用的18万平方米的公租房项目,和将要开工建设的12万平方米集体土地租赁住房项目,以及正在规划建设的中小学校,满足基本住宿、教育需求,让企业来得了、留得住、干得好。
“我们项目还没动工,多家企业就已经与我们接洽楼宇的购买事宜了,西北旺地区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负责中关村壹号运营的实创亿达公司董事长冯戈说。
在西北旺北部地区,故宫博物院北院的建设已于2018年启动,目前正在加紧推进。
未来,这里将是用地面积超过60公顷、总建筑面积超过10万平方米的综合性文物建筑,南侧临水、北面叠山,与不远处的“三山五园”交相呼应。大规模的现代化常设展厅和一系列专题展厅、临时展厅,使文物展示数量有望超过故宫博物院本院,预计每年将迎来300万游客参观。
“依靠故宫北院、中关村科学城北区建设的有利背景,我们正在把西北旺建设成海淀科技发展的新腹地,聚焦人工智能、集成电路、大数据等产业,协同周边地区教育、科技优势资源,促使人才、技术、成果、资本、管理、品牌等创新要素不断辐射溢出。”海淀区委书记于军说。
家有梧桐树,招得凤凰来。
拉卡拉、小马智行、赛尔科技等一大批优质企业已经落地,中粮大悦城建设进入到落实阶段,占地147公顷的“一镇一园”项目逐渐成形,相关园区的产业孵化器开始运转……
“把高精尖引进来,尤其要把创新企业引进来。”苗军说。
产业政策不断创新,科技领军人才争取汇聚,科研成果层出不穷,高精尖产业加速集聚,西北旺地区科技文化融合机制正在形成。
剥掉“白菜帮”
非首都功能逐渐疏解
从科技园区宽阔的马路转向一段狭窄的乡道,走不多久,一片规模不大的厂区映入眼帘,这里是“绅士衬衫”的总部。曾经,以农业经济为主的西北旺,最为出名的品牌之一就是热销全国的“绅士衬衫”。
从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办小厂变成拥有独立品牌的企业集团,作为乡镇企业的代表,“绅士衬衫”曾在20世纪90年代获评“中国十大名牌衬衫”,一度年销售达上百万件,产品远销欧美多个国家。
20世纪90年代末期,“绅士衬衫”已经发展成为拥有上百亩制造厂房、1200多名员工、年销售收入超过2亿元的大型企业。最鼎盛时期,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要排着队在工厂门前等着提货。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北京的一些经济业态越来越不适应首都的功能定位,患上了“大城市病”的北京不堪重负,“绅士衬衫”这类传统劳动密集型企业也面临转型升级的历史性选择。
2017年,党中央、国务院批复《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明确提出了“减量发展”的要求。调整经济结构和空间结构,走出一条内涵集约发展的新路子,探索人口经济密集地区优化开发的模式,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形成新增长极,北京正在努力建设成为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
“发展‘白菜心’,做好疏解工作是十分迫切的。西北旺同时兼具建成区、城乡接合部和平房村多种形态,我们推出多项政策、有序疏解,为高新技术产业、文化产业留足空间。”西北旺镇党委书记赵小云说。
在疏解非首都功能的大背景下,“绅士衬衫”这样一家曾经的明星企业,主动关停了在西北旺地区的制造厂房,将工厂和团队迁移到河北、浙江等地,只在北京留下了研发和销售基地。
“我们腾退了所有的厂房用地。”绅士衬衫公司董事长丁宝和说,“企业能发展起来得益于国家的政策,现在企业的发展方式已经不能适应首都的需求,我们就要服从大局,响应国家的号召,主动做好产业的调整,做好自己公司的转型工作。”
不单单是“绅士衬衫”一家企业,围绕故宫北院、中关村科学城等重大项目的落实,利用腾退空间发展高精尖端产业、补充配套服务短板,西北旺地区加速推动中关村科学城北区建设,加强环境综合提升,整治开墙打洞、城乡接合部和传统村庄改造、疏解一般制造业……
“一个追求速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是大势所趋。我们企业要打造好自己的专卖店、直营店,做定制化的服务,做好转型去拥抱这个新时代。”丁宝和说。
目前,西北旺地区的疏解整治促提升取得了显著成效,已经有8个村庄实现了改造腾退,涉及1.4万余名居民,仅剩下4个平房村待改造腾退。
商业、教育、科技等领域不断发展,经济发展质量、人居环境质量、人民生活品质和城市竞争力进一步提高,环顾今天的西北旺,随着产业空间的释放、故宫北院的建设,作为中关村科学城北区的重要承载地,全新的西北旺正在加速化茧成蝶,实现瘦身转型之后蓄势“轻盈腾飞”,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真正“旺”起来,成为海淀北部发展的新地标、新引擎。(记者季小波、吉宁、尹平平)
“在脱贫攻坚这件事上,我们是敢死拼命的”——甘肃脱贫攻坚进程回顾
新华社客户端甘肃频道12月3日电 题:“在脱贫攻坚这件事上,我们是敢死拼命的”——甘肃脱贫攻坚进程回顾
新华社记者任卫东、宋常青、王朋
这是一片曾经充满艰辛的土地,荒漠、风沙以及荒凉肃杀的边关,曾是这里的底色。一百多年前,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感慨这里“苦而不可居”“陇中苦瘠甲于天下”。25年前,新华社记者拍摄的一张照片中,一位母亲执一浅碗含水为几个儿女洗脸的场景,至今仍让人唏嘘。
这里,是甘肃,全国脱贫攻坚任务最艰巨的省份之一。86个县市区,58个被纳入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17个是省定插花型贫困县;国家“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就有甘肃的临夏回族自治州、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藏族自治县。
这又是一片充满韧性的土地。千百年来,生于长于斯的人们,一直与干旱、贫瘠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特别是“十三五”期间,甘肃全省干部群众铆足干劲,越是艰难越向前,反贫困斗争取得了巨大成就。2013年以来,全省累计减少建档立卡贫困人口552万,75个贫困县区全部退出贫困县序列。
这是在东乡族自治县拍摄的县城南区易地扶贫搬迁安置小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范培珅 摄(资料图片)
反反复复“过筛子” 多年抓实“一件事”
站在“关了房门屋里也亮堂”的平房前,47岁的王小勤至今仍感觉“像做梦一样”。
记者7年前来到陇南市礼县桥头镇张铁村时,王小勤还住着70年前的土木房。房内昏暗、潮湿,糊墙的报纸已经发黄,窗台、柜子积满了黑色灰尘,卧室的隔壁就是猪圈。
“苦日子看不到头嘞。”王小勤说,地里一年仅能产两三百斤小麦,短缺的口粮要靠他和当时76岁的老母亲两人挖药材卖钱换得。
2020年,再见王小勤时,旧房早已换成了明亮、宽敞的砖混平房。6年前,当地政府推进危房改造工程,王小勤获得1.4万元补助,推倒了旧房建起了新房。5亩“卧牛田”“眉毛田”种上了当归、大黄等中药材,平均每年给他带来6000元收入。另外,他在村里的药田里打工,一年也能挣上1.2万元。
“现在的日子挺好。”长期艰苦生活养成的寡言少语的性格一时难以改变,但王小勤飞上眉头的一抹欣喜,是藏也藏不住的。
在决胜脱贫攻坚之际,新华社记者深入甘肃贫困地区,时时能够感受到脱贫带来的类似幸福与喜悦。
生活变了,村民们的视野也变了。
“以前村民愁的是,今天吃什么,穿的好不好。现在不一样了,大家谈论最多的是孩子的教育和就业。”
定西市通渭县马营镇陈坪村驻村第一书记周金珂说,这个深度贫困村,贫困发生率曾高达55.9%。如今,村里几乎家家都有大学生,全村上过大学的超过300人。
张铁村、陈坪村是甘肃“十三五”以来脱贫攻坚行动成效的缩影。时任甘肃省省长的唐仁健介绍,目前甘肃贫困群众“两不愁三保障”的突出问题基本解决,建档立卡贫困群众的增收渠道有效拓展。特别是2017年至2019年,甘肃贫困地区农民收入增速分别达到10.2%、10.3%、11.8%,明显高于甘肃农村居民收入增速。
今年以来,面对肆虐的新冠肺炎疫情,甘肃省全力消除影响、坚持定力,聚焦深度贫困,吹响了总攻号,全力攻克最后深贫堡垒。全省对8个未脱贫县挂牌督战,由省级领导干部分片包抓;贫困发生率超过10%的104个贫困村,由各市州主要领导包抓;县市区主要领导督战到户,包抓剩余贫困人口。
贫困人口增收是挂牌督战的重要内容。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西和县中王山村村民张有返回青岛务工的行程被耽搁了。“每天都在关注疫情和复工信息,渴望能够尽快返回岗位或者再找一份工作。”他说,没活儿干,家里收入就没着落,心发慌。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后,陇南市西和县采取多种方式保障贫困人口增收。为了做好返岗和防疫两不误,西和县委、县政府专门组织工作小组,赴浙江、山东、上海等地与企业对接用工需求。通过“点对点”包车,让务工人员“下了车门就进厂门”。同时新设临时公益性岗位1000多个,县内51家扶贫车间陆续复工复产,千方百计帮助贫困人口就地就近就业。
在家待了不到一个半月,张有便乘上返岗青岛的专车。西和县像张有这样返岗的还有3.75万人,多数是建档立卡贫困人口。
道路是陇南市武都区蒲池乡杨家沟村产业发展和群众增收的最大短板。这个位于山半腰的贫困村,以种道地药材为生,但村民从村里步行至山后的中药材种植田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把药材送往山下的市场又要两个小时。
今年下半年,修路的挖掘机、推土机开上了杨家沟村陡峭的坡面。杨家沟村驻村第一书记陈姝蓉介绍,如今路基本修好了,村里拉货的骡子“下岗”了,有不少村民换了“三马子”。
越到最后关头,越要坚定信心,越是胜利在望,越要一鼓作气。面对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和暴洪滑坡自然灾害“加试题”,甘肃全省上下围绕“两不愁三保障”突出问题,反复“过筛子”、反复“回头看”。甘肃省委书记林铎和时任甘肃省省长的唐仁健分别督战脱贫攻坚难度最大的东乡族自治县和宕昌县,多次明察暗访,确保脱贫质量更高、成色更足。
在宕昌县哈达铺镇药乡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工作人员网络直播卖药材。新华社记者 范培珅 摄(资料图片)
把摆脱贫困的“山”一样的责任扛在我的肩上 不获全胜 决不收兵
白家村位于平凉市泾川县泾明乡,曾经封闭、贫穷的“小土村”,如今却是远近闻名的“网红村”。
村民杨彩虹有两个“没想到”。没想到世代种地为生的农民也能吃起了“旅游饭”,没想到“美丽”也能战胜贫困。
“我的农家乐一年收入四五万元,还能照顾家里,比外面打工好多了。”杨彩虹说。
村民说,“小土村”蝶变,离不开54岁的“瓦工书记”。
“瓦工书记”叫白宁安,有着过硬的瓦工手艺,还成立过工程队,是村里的“能人”。2013年担任白家村党支部书记以来,他放下收益不错的营生,带着乡亲们修路通水,改善基础设施的同时,依托当地独特的文化和自然资源,将白家村整体打造成国家3A级旅游景区,就地吸纳村民家门口就业。
日迈月征,白家村越来越美,村民腰包也越来越鼓。
脱贫攻坚任务能否高质量完成,关键在人,关键在干部队伍作风。新一轮脱贫攻坚战打响以来,一大批像白宁安一样的干部,把摆脱贫困的重任扛在肩上,和群众一起学习扶贫政策、发展扶贫产业,改变着贫困山乡的面貌。
2019年10月7日晚,时任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扶贫开发办公室副主任的张小娟,在下乡扶贫返程途中,车辆坠江不幸遇难。
张小娟生前遍访全县208个村和87个贫困村所有贫困户,采用漫画、微信语音播报等多种形式宣传扶贫政策,几乎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当地脱贫攻坚事业。
“无数的热血青年,奔赴脱贫攻坚一线,用脚步丈量舟曲的山水大地,以众志成城的力量和勇气,拉近舟曲与小康社会的距离。”张小娟在生前的一篇文章中,道出了扶贫干部的初心。
在甘肃,还有一批“把挂职当任职”的扶贫干部,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为甘肃脱贫攻坚助力。
担任大山村驻村第一书记之前,36岁的张巨飞是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甘肃省分行人力资源处副处长。近两年,他带领村民接通了自来水、壮大产业规模、整治人居环境。昔日海拔高、悬崖高、贫困发生率高的“三高”村不仅摘掉了贫困的帽子,村民生活也越来越有模样。
但村里剩余5.8公里的土泥路,一直牵着张巨飞的心。“村子本就偏僻,道路不通,以后产业如何发展?”张巨飞担心大山村脱贫后的可持续发展,他多次与县交通局衔接,终于将窑湾社、元头社等村社硬化路项目列入全县项目库。
就在张巨飞全力为村里后续发展忙碌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2020年5月7日,张巨飞在去东坡社开展帮扶工作的途中,遭遇车祸,全身多处骨折。躺在病床上的他,始终不忘大山村硬化路项目进展。
现在,大山村的“产业路”正在建设当中。还处在恢复期的张巨飞说,他时刻准备着为村民致富奔小康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记者从甘肃省政府获悉,自2018年5月25日起,甘肃省市县乡村各级党政机关等重要场所都挂起了脱贫攻坚倒计时牌,以此来时时提醒各级干部保持时不我待的精神状态,只争朝夕、分秒必争。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暴洪灾害与脱贫攻坚“三役叠加”,让全体干部更觉时间紧迫。
唐仁健说,从省一级到基层一线,甘肃已经形成“敢死拼命、志在必得”的工作格局和氛围。
在古浪县黄花滩生态移民区富民新村,村民李应川在自家的日光温室大棚中忙碌。新华社记者 范培珅 摄(资料图片)
产业生态化、生态产业化 坚定不移走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导向的高质量发展
入冬以后,以往一片枯黄的河西走廊却泛起了绿意。在武威市古浪县黄花滩生态移民区富民新村,62岁的李应川正忙着打理温室大棚里的辣椒,再过几天辣椒就能上市了。
“预计卖辣椒一个月有2000元的收入。”李应川说,家里的养殖暖棚还有20多只羊,预计到年底,家庭年收入超过4万元。
李应川家祖祖辈辈生活在祁连山东段的古浪南部山区,现在退耕还林、还草了。搬下山后,生活也越来越有模样。
2017年以来,古浪县为从根本上解决南部祁连山区生态保护和贫困群众脱贫致富问题,实施了生态移民扶贫开发项目,建成了古浪县黄花滩生态移民区和绿洲小城镇,搬迁安置了11个乡镇1.53万户6.24万人。
“甘肃省的贫困人口集中区,有相当部分属于生态环境脆弱区。”甘肃省委党校决策咨询部首席专家李含琳说。甘肃是我国西部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也是长江、黄河上游的重要水源涵养区,生态地位特殊而重要,将精准扶贫与生态保护有机结合,是难题,更要破题。
在生态与发展的协调上,甘肃是走过弯路的。
甘肃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问题曾被中办、国办通报。甘肃省将祁连山问题整改在内的生态环境问题整治作为确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行动。不找借口、不讲条件、不惜代价,以“断腕”之勇推进各项整改整治。
过去因盗伐树木变“秃”的博峪村,如今山川秀美、树林茂密。
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博峪村有一片茂密的天然林。过去村民以盗伐树木增收。渐渐地,山“秃”了,村民的腰包却没鼓起来。
精准扶贫行动实施以来,甘南州将“环境革命”和脱贫攻坚结合起来,推进退耕还林、退草还林、草畜平衡,发展全域旅游。
生态保护让以前的“秃”山再植新绿。博峪村所在的木耳镇复种及新种林地面积达1.8万公顷。2017年到2019年,全村193户有75户开起了“藏家乐”,全村藏家乐营业收入额一度突破5600万元。
博峪村党支部书记王国良说,以前总想着把绿色换成钱,没想到现在绿色本身就是钱。
端稳“生态碗”,吃上“小康饭”。绿水青山真正成了金山银山。如今,像博峪村这样的生态文明小康村,甘南州还有1302个,惠及40多万农牧民。
甘肃省政府统计,甘肃旅游资源70%以上都与农业、农村和农民有关。截至2019年底,全省累计发展旅游专业村1053个,农家乐2万户,通过文化旅游带动55.46万人实现了脱贫。
易地扶贫搬迁、乡村旅游、退耕还林、生态护林等是甘肃统筹生态保护和脱贫攻坚的重要举措。这些生态扶贫项目的实施,不仅让寒旱、贫瘠的陇原大地重绽新颜,更加快了贫困群众增收脱贫的步伐。
如今,甘肃“牛羊菜果薯药”特色产业体系已经形成,挂着“甘味”品牌的农产品“抱团”闯市场,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导向的理念越来越明晰。
东乡县职业技术学校烹调面点培训班学员在上课。新华社记者 范培珅 摄(资料图片)
确保每一个贫困家庭都有通过教育培训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小学与城里小学一个样。”站在校园里,革山小学校长王庞右手从肩膀高度有力地挥下,自豪感洋溢,压也压不住。
革山小学位于天水市秦安县王尹镇王新村,6名教师守护着23名学生求知的希望。
王庞介绍,过去的革山小学教室屋顶漏雨、墙体有洞。去年底在北京科技大学帮扶下,学校2020年上半年完成翻修,还新投入了一批计算机、图书,教学条件极大改善。
像革山小学这样的情况,在甘肃陇东、陇中地区还有很多。在政府的大力投入和引导下,一批教师扎根乡村,为孩子走出大山的梦想护航。秦安县王尹镇王尹学区校长张美钧介绍,王尹学区没有一名学生因家庭贫困、路途遥远等掉队。
不止如此,东西部扶贫协作、中央单位定点扶贫、社会帮扶等力量参与,让更多孩子共享教育发展成果。
2000年,兰州大学加入中国青年志愿者扶贫接力项目。20年来,兰州大学先后选拔181名志愿者在兰州市榆中县、临夏回族自治州广和县、陇南市两当县和庆阳市华池县接力支教,直接支教学生2万余名。智慧课堂、梦想课堂、远程教学……在20年的接力传承中,兰州大学支教服务的方式在不断改变。
改变的还有投身支教事业的青年志愿者。兰州大学统计,45%的支教团志愿者毕业后选择继续服务西部地区发展。
兰州大学第十五届研究生支教团的成员曲思宇说,一年的支教生活让他对西北的黄土地产生了依恋,2017年毕业后,他选择留在兰州大学,继续为扶贫接力项目服务。
如今,贫困地区在教育设施、教学理念等方面不断完善,贫困地区的学生能够享有公平且有质量的教育。
“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当记者提到和自己的孩子“一起上学”的说法时,31岁的马则乃白一愣之后,一下羞红了脸。
2019年11月份搬入东乡族自治县锁南镇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后,马则乃白一直想找份工作,可是只有小学文化的她四处碰壁。
当地政府了解到马则乃白的情况后,在2020年9月把她推荐到东乡县职业技术学校免费学习烹饪。每天早上,收拾好两个孩子的书包,她也要赶到职业学校接受技能培训。
“不仅学习烹饪技能,还学习文化知识。”马则乃白说,现在,她已经在学校的实训基地实习,一个月还有2000多元的收入。
当地干部群众用“甘肃脱贫看临夏,临夏脱贫看东乡”来形容东乡县的脱贫难度。长久以来,贫困让很多孩子无法完成学业,早早辍学到餐饮企业、工地等打工赚钱。但是辍学没有改变家庭贫困的面貌,反而扎下了“穷根子”。
近几年,东乡县大力开展职业教育。东乡县职业技术学校为贫困家庭的“两后生”、青壮年劳动力举办免费技能培训班,涉及烹饪、美容、针织等多项领域。
一技傍身,脱贫有“术”。东乡县职业技术学校校长妥凤英介绍,像马则乃白这样的学生,2015年至2019年底,东乡县职业技术学校累计培训了1.4万余人次。
在甘肃,教育不但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更是激发贫困人口脱贫内生动力的重要手段。
这是拍摄的宕昌县拉路梁中药材标准化种植示范基地(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范培珅 摄(资料图片)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山河依旧,但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生活却早已不同
土坯房变成了供游人体验的民居,兀立的山石变成了旅游开发的建材,拆除的旧房板化作登山步道……山背村村民权青海慨叹:“穷山窝变成了风景区,不可能竟然变成了可能。”
宕昌县两河口镇山背村、罗湾村是陇南市深度贫困村。“山是石头山,插在云里边。田是卧牛田,挂在半山间”的自然条件没变,但村里的人们生活却与以往大有不同。
权青海介绍,近两年,当地引进文旅企业,在村庄旧址上建起“山湾梦谷”田园综合体,现在已成为甘肃乡村旅游的新地标。过去靠山吃不饱的贫困村民如今吃上了“旅游饭”,还有300多名村民像他一样在村里就业。
乡村旅游正在唤醒贫困地区“沉睡的财富”。陇南市统计,2019年,全市乡村旅游接待人数突破1000万人次,旅游收入达28.8亿元。
乡村旅游的发展推动生活方式的改变。甘南州碌曲县西仓乡贡去乎村村民宫保扎西见证了村子近几年的变化。
“草原成了景区,过去人畜混居的村子现在实现了人畜分离,河沟里、道路旁没有了牛粪、垃圾,村里、家里干净了。”他说,体会最深的是水冲式厕所和有热水的洗浴间,这让他感到自己真正融入了现代生活。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用好一方水土也能养好一方人。
在被联合国粮农组织认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定西市,昔日“洋芋、土豆、马铃薯”的“老三宝”,如今成了“牛羊、马铃薯、饲草”“真三宝”。
定西市安定区香泉镇泉湾村村民回志新说,去年他把家里6亩小麦改种饲草玉米,亩均收入1800元左右;今年和儿子在合作社务工,每人每月工资收入3000元;饲草不愁,家里又养了一头母牛和5只母羊,一年也有近9000元的收入。
带来这些变化的竟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安定区委书记赵众炜介绍,安定区结合实际,通过近年来发展的草产业,走出了一条立草为业、草畜并举的绿色发展路子。全区人均草牧业收入占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7%。
当地发展的草产业生态和经济效益初显,不仅改善当地水土保持,还带动了撂荒地复耕、养殖业发展、农村劳动力解放。
唐仁健说,脱贫攻坚行动给甘肃省贫困地区带来历史性变化,贫困地区的生产生活条件明显改善。甘肃省政府统计,截至目前,甘肃具备条件的建制村已经全部通了硬化路和客车,行政村的光纤宽带和4G网络覆盖率均超过99%,电商服务站实现有贫困村的乡镇全覆盖。
贫困乡村面貌的改善极大增强了这些地方的发展后劲。一大批省内外资金足、技术强、管理优的农业产业化企业纷纷在甘肃投资。
甘肃省农业农村厅统计,仅2019年甘肃培育引进投资规模千万元以上的农业产业项目就有112个。甘肃省农业农村厅厅长李旺泽介绍,这批投资者不求优惠政策,带着成熟的生产技术和现代化组织形式,真金白银投资种植养殖业。
“苦瘠”不再,“甘味”绵长。如今,困扰陇原人民的绝对贫困问题已经得到解决,陇原大地正焕发勃勃生机,绽放新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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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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